随风

【鱼进锅】摇滚藏獒(完)

被屏蔽重发


       郭德纲听了这话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,仔细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。


  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于谦冲着打开的窗户吐烟圈。“再有两天就该去医院拆线了,拆完线就没事了。”


  郭奇林拿着一个空饮料瓶专门给于谦弹烟灰,准备待会去买饭的时候顺手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。“您可别忘了,拆线之后还有复建,您就不怕我爸起疑?您可别忘了怹是干什么的。”


  “怕什么,他看到我恢复的又好又快肯定高兴。”于谦又深吸了一口烟,慢慢吐出去。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布局时绕了多少弯,圆谎时又费了多大的劲儿。”


  “您还说呢,当初我就不同意您骗我爸。明明您的手只是皮肉伤,非得串通了医生骗怹,说您的手废了。您不去做演员真是亏了,戏演的是真好,我跟我爸说您那手没事,怹都不相信我!”郭奇林越说越觉得愤愤难平。“您说您到底图的什么?”


  于谦看着郭奇林笑了笑,又把目光投到窗外。“你爸对我有心结!我以为他在意的是那只手,是怪我毁了他一条胳膊,就想着趁此机会赔他一只手!”于谦抽完最后一口烟,将烟蒂投到郭奇林手中的饮料瓶中,看着他拧紧瓶盖。“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,也让我明白他的心结到底在哪里。”


  郭奇林听了也没在说什么,拎着饮料瓶要出阳台,没走两步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郭德纲。


  郭德纲的神色晦暗不明,嘴动了两下,却没说话,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,把房门摔得哐当一声。


  于谦目睹了全程,呆愣住了。师徒二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郭德纲听了多少,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。最后还是郭奇林开口了。“师父,我劝您坦白从宽,找我爸好好解释解释。”


  于谦沉吟半天点点头,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,但愿自己诚心认错能换得德纲的原谅。走到卧室门口准备敲门。


  还没等敲门,房门就打开了,郭德纲看都没看站在门口的于谦,把于谦的行李推出来。“林林。”


  郭奇林听见赶紧上前陪笑。“爸,您叫我。”


  “去,把于先生的行李送到书房去,行军床再给他支起来!”郭德纲面无表情的吩咐。


  郭奇林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拉师父一把的。“爸,那行军床睡着不舒服啊。”


  郭德纲听了这话倒是给气乐了。“我还没给你算账呢,你倒想起来给别人说好话了!爱住住,不爱住滚蛋!”刚想转身回屋又想起了些什么。“对了,把我泡的那些果酒,待会都给你冯大爷家送去,告诉他爱喝喝,不爱喝倒了,可不能便宜了谁!”说完转身回到房间里又把门摔上了。


  郭奇林把师父的行李拎回书房,又铺好了床。出了书房看到茶几上当着烧鸡和酱牛肉,准知道是爸爸买给自己和师父的。看了看紧闭的房门,又看了看还在沙发上坐着愣神的师父,郭奇林感慨:明明是两个大人的事,怎么他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啊。生活不易,林林叹气。


  瞧着时候不早了,郭奇林穿上羽绒服下楼买饭。回来之后发现师父还坐在那里,叹了口气,招呼师父过来吃饭。


  郭奇林知道,这时候让他爸出来吃饭是不现实的,只能给怹拨出一份送过去。郭奇林端着饭敲了敲门。“爸,我给您送饭来了,您有糖尿病,可不能不吃饭。”


  过了好一会才听房间里穿出一声。“进来吧。”


  郭奇林端着饭满脸堆笑的推开房门,看到爸爸坐在塌上看向窗外,郭奇林赶紧过去,拉个床头柜把饭菜摆上。


  郭德纲也才回过头看儿子,台台下巴冲着自己身边示意。“做吧。说说吧,你们是怎么串通一气骗我的?”


  “冤枉啊,爸。”郭奇林赶紧喊冤。“我可没骗您,您哪回问我,我不都跟您说我师父的手没多大事儿吗?”


  “你没撒谎,那我问你的时候你心虚什么啊?”


  “嗨,我不是觉得,我师父要骗您,我明知道还不告诉您,也算是对不起您嘛。”郭奇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。


  郭德纲嘴角带笑的看着儿子,忽然问了一个问题。“你原来不该反对我们俩在一起吗,怎么现在又不反对了。”


  郭奇林笑了笑。“可能是被师父打动了吧。您不知道,您出事那天我有多害怕,是师父一直揽着我的肩膀安慰我。其实我知道,怹也很害怕,很担心。当时您正在抢救,师父一直守在外边不肯离开,手都是在那儿包扎的。当时我就觉得,怹可能真的真的很喜欢您。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我一起骗您。”郭奇林说着话抬头看郭德纲。


  郭德纲点点头,示意他这段之前他听到了。郭奇林接着说。“还安排好了套路,让明着不告诉您,但一定要暗示什么的。我当时不愿意,我以为师父是为了装可怜,让您看看他的真心什么的。”


  郭奇林叹口气,还是年轻,没想过那么多弯弯绕绕。“后来您,就被骗了。师父看到您的反应也后悔了,就喊了孙叔找几个人给您演上一出戏圆谎。我师父还真敬业,为了逼真,让大夫硬生生的把自己已经愈合了的伤口,拿手术刀再给切开,然后再缝上。”


  郭奇林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爸爸的脸色,希望自己的话能给师父加点分。郭德纲听见于谦为了圆谎又剌了自己一刀,眼神闪了闪,嘴里的话却还是刻薄挖苦。“那怨谁去,活该不是?”低下头小声嘀咕。“傻子一样……”


  郭奇林还有心给师父多说两句好话,郭德纲就开始赶人了。“行了,你出去吃饭吧。”减大林起身往外走,郭德纲又嘱咐了一句。“出去也别跟他多说,这是我们俩的事儿,你别跟着多掺和。”


  往后的几天,于谦的待遇直线下降,成了一个透明人。饭是会给他做一份,但就是装作看不到他,不跟他说话,连刚来时候的待遇都比不上了。郭奇林不时的还安慰他,他爸这是跟他闹别扭呢,不算是真生气。


  后边的拆线郭奇林要陪他去被于谦拒绝了,自己到医院拆了线,然后打电话约了冯爷出来。


  冯爷看着愁眉苦脸抽烟的于谦不由得幸灾乐祸。“这是玩儿砸了?”


  “哥们儿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,您能不幸灾乐祸了吗?”于谦重重的把烟摁灭。“眼瞧着离胜利就剩一步,哥们儿马上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,谁承想和林林聊天的时候被德纲给听到了。”


  冯爷还在笑,于谦恨得不行。“快别他妈笑了,倒是给哥们儿想想招啊!”


  冯爷见把人笑毛了,赶紧安抚一二。“多大事儿啊。我问你你骗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吧?是为了解他的心结。虽然脑子不太好,猜错了心结在哪儿。”于谦听了推了他一下,却也没打断他。“后边呢,能够及时发现错误,立即改正,把事情调整到好的道路上来,也算用了心。虽说有错,但也不是不可原谅,对吧。”


  冯爷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,于谦推了推他。“接着说啊。”


  “还用我说什么啊,你就是当局者迷。你以为德纲这是跟你闹脾气呢?他是跟自己闹别扭呢。他只要想通了也就没多大的事儿了。”


  “那他要是老想不通呢?”于谦急了,感觉这几天都不是人过的日子,习惯了每天睡觉温香软玉在怀,现在一个人睡那又小又窄的行军床,是个人都受不了。“我总得做点什么啊,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。”


  冯爷嘿嘿一笑。“真想让我给你支个招?”见于谦点头,冯爷坐到他身边小声说。“他自己纠结不算,你也得给他个原谅你的理由不是,得给他个台阶下,男人嘛,没有什么事儿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!”说着话拍了拍于谦的肩膀。


  于谦一愣。“这能行吗?”


  “听我的准备没错。完事儿之后你就抱着他说你喜欢他,你爱他,离不开他,怎么腻歪怎么说,他这人脸皮薄,绝对不好意思推开你。”


  于谦还是有些犹豫。“我再考虑考虑吧。”看着天色不早了,起身要回家,走到门口又忽然想起来点事儿,回过头来对着冯爷。“对了,我们家那酒就是在你们家放放,你不能动,听到没有。”


  于谦回到家里又得到了两天的冷待,终于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冯爷的办法也许可以试一试。这天于谦一个人出去遛弯,现在可没有让人牵着遛弯的待遇了。随便逛了两圈就拐进了街角的一家成人用品店。随手拿了盒避孕套,又挑了瓶水果味的润滑剂,走到收银台结账。收银员瞧了瞧那瓶润滑剂,冲于谦暧昧一笑,指了指店铺的一角。“先生要不要再看看,说不准还有您需要的。”于谦一回头,那几个货架子摆的都是些SM用具,略一沉思,伸手拿了一副情趣手铐,还特意挑了副厚实的,生怕把他那心头好伤着。想了想,又拿了卷丝带,结了账。


  揣好了东西往回走,得亏是冬天,穿得厚,要不这些东西还不知道该怎么藏。路过烟酒商店的时候,于谦又停下来脚步,想着晚上的计划,心说要不要来点酒,有道是酒壮怂人…呸!酒壮英雄胆!迈步进了商店,出来的时候,手里提着一瓶白酒。


  家里郭德纲正在做晚饭,看着天都黑了于谦还没回来,把郭奇林叫了过来。“林林,天都黑了,你出去迎迎你师父,这天寒地冻的,省的摔着。”


  “诶。”郭奇林应了一声,心说人家在家的时候您当没看见,一会不见自己倒是想了,也不知道闹得什么劲的,穿上羽绒服就要出门。一推门就瞧见于谦刚刚上楼,忙把人让进来。“师父,你这是哪去了,这天都黑了,您也不怕冻着。”


  于谦摆摆手。“没事,就是出去溜溜,买了点菜。”说着话晃了晃在路边买的凉菜。换好了鞋一转身,就瞧见端着菜的郭德纲正盯着自己,见自己看过来,急忙错开眼神,放下菜转身又进了厨房。


  吃饭的时候,郭奇林一会看看爸爸,一会看看师父。心说今儿是怎么了,之前吃饭的时候,师父总是主动地冲爸爸示好,不管是夹菜,还是没话找话,总有点动静。再看今天,师父除了盯着爸爸一直灌酒就没别的动静了。


  郭德纲这边也是暗自咬牙,虽然之前人家没话找话的时候,他也不搭理,但今天没了之前的殷勤,怎么想怎么别扭!抿了抿嘴,抬头看了一眼,却见于谦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赶忙错开眼神。心中暗想,行,于谦儿,咱看谁能耗过谁!


  于谦想着自己那点小心思,盯着郭德纲不住地咽口水,想着要不是顾及孩子,都想把人就地办了!眼瞧着一瓶子白酒见了底,于谦的醉意也上来,郭奇林赶忙扶人去休息。郭德纲看着被扶走的于谦,心里那股邪火压都压不下去,心想着喝死他都不多。


  郭奇林把于谦扶到书房里,服侍人躺下,就带上门出去了。一出书房就看见爸爸坐在客厅里,也不开灯,看不清表情,一指茶几上的水杯。“蜂蜜水,给他送去。”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。


  郭奇林叹了口气,真不知道这两位长辈闹得什么劲。把蜂蜜水给于谦送去,自己也回了房间。


  要说于谦真醉了吗?只是略有醉意,毕竟晚上还有大事儿呢!喝了蜂蜜水,酒醒得更快了。直等到夜半更深,估摸着都睡着了,才从床上爬起来,揣着自己买的那点东西,摸进了郭德纲那屋。


  第二天郭奇林一大早就起了,收拾好了一出房门,就发现今天在厨房忙活的是师父,再看主卧,房门紧闭。“林林起来了,稍等一下,饭马上就得了。”


  “师父,我爸呢?”郭奇林帮着于谦端东西,随口一问。


  于谦脸上稍显尴尬,“昨天我找你爸爸叙叙旧,睡得太晚了,别吵着他。”


  郭奇林还想再问问,忽然瞟到师父的脖子上有一个吻痕,自觉地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。早饭郭奇林是一个人吃的,饭一好,师父就端着进了主卧。


  郭德纲这一觉睡得很沉,一睁眼就是天光大亮,看看周围,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。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坐起来,浑身都酸痛,尤其是身后,火辣辣的疼。


  于谦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郭德纲呆愣的坐在床上醒神,被子从肩头滑落,露出胸前一大片暧昧的痕迹。赶紧把早饭放下,坐到床边,把人揽到怀里。“醒了?”


  郭德纲歪头靠在他的肩上,轻轻地嗯了一声。又缓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,在于谦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,洗漱之后,又被他伺候着吃了早饭。


  吃过了早饭,郭德纲还是不太能打起精神,可能昨晚上真是累坏了。于谦这会儿一直抱着他不撒手,仿佛一撒手人就没了一样,两人腻歪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
  郭奇林忽然觉得牙疼,比老两口刚出院那会儿还要牙疼,决心不在家里吃狗粮,准备出去逛逛,这两天正有个京城的京剧社来这儿演出,去听听戏也不错。刚准备出门,就听到了自己爸爸那有气无力的声音。“林林,记得去你冯大爷家里把酒搬回来,可不能便宜了他。”紧着着就是师傅的声音。“对,可不能便宜他。搬回来的时候记得看看有没有开过封,我可跟他说过别动,要是开封了,可得让他赔钱啊。”


  嗯,果然是一对,鸡贼都贼一块去了。


  几年后的工体,郭德纲在于谦的带领下往后台走,看着场外的粉丝拿着的手幅,举着的海报,直皱眉。“你说这孩子,开个演唱会,叫什么名儿不好,非得叫禽兽不如!这玩意儿多难听啊!”


  “这可不能怨他。”于谦赶紧给解释。“这不是他前段时间上了个综艺玩了这么个梗吗,等到在微博上让粉丝投票选巡演主题的时候,他那个经纪人,多缺德,就把这个也放上去了,结果硬生生的被粉丝给投成了第一,那也就只能用这个了。”


  郭德纲憋气。“这帮小姑娘也是,是不懂好赖话吗?”


  “这不是都当个玩笑吗?”于谦赶紧安抚。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


  二人进了后台转了三圈没找到郭奇林,一转身就看到郭奇林和一个年轻的后生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。看到郭德纲来了,郭奇林拉着那个后生过来介绍。“爸,师父。这是我的朋友陶阳。”郭于二人礼节性的和陶阳客套了一番,两个年轻人又跑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。


  郭德纲扯了扯于谦的袖子。“这孩子瞧着可不错,就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呢?”


  “你忘了。”于谦提醒他。“这就是当年那个京剧神童陶阳!”


  “呦!那孩子都这么大了!在我印象里还是个小孩儿呢。”郭德纲探着身子仔细看了看陶阳。“这孩子还唱戏吗?要是不唱戏可太可惜了!”


  “唱,听林林说他现在自己挑班单干了。”于谦瞧着郭德纲眼睛不错珠的盯着陶阳,推了推他。“怎么着,这是相中?”


  郭德纲回过头来。“我管不了这么多。”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互相咬耳朵的年轻人。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


  于谦牵起他的手。“说的是,咱们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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